6月13日晚间,广东奥马电器股份有限公司(以下简称为“奥马电器”,股票代码:002668.SZ)承认公司逾期债务合计2.72亿元。但随后,不少媒体曝出,奥马电器并非“身无分文”:持有13亿理财和近10亿纾困,但却“不还钱”。
国内A股上市公司众多,奥马电器得到的关注度绝对靠前。除了上述巨额债务违约,多半因其在金融科技领域的不断“流血前进”、“屡败屡战”:去年巨亏19亿,相当于前十年的净利润总和;涉足消费金融公司,但计划“流产”;设立P2P网贷,但陷入兑付危机。除此之外,金融观察团发现,目前奥马电器场景化金融战略的重要一子名为钱包生活,但钱包生活多次遭到砍头息、高利贷投诉。
投身金融科技:业绩反遭拖累,去年巨亏19亿
2015年,奥马电器进军金融科技领域,与冰箱制造销售共同成为主营业务。
目前,奥马电器已控股或参股的金融牌照有地方资产管理牌照、互联网小贷牌照,商业保理牌照、融资租赁牌照等等。
在前几年,奥马电器尝到了金融科技的甜头。财报显示,中融金(旗下有钱包金融、卡惠、钱包好车等业务)2016年净利润达到1.61亿元。到2017年,奥马电器的金融板块甚至占到了全年财报综合毛利率的80%以上。
但好景不长。2018年8月,受P2P雷潮、宏观经济等影响,奥马电器旗下的钱包金融深陷陷入兑付危机。在2018年报中,奥马电器提到,由于公司金融板块经营风险加大,商业保理业务、助贷业务、车贷业务等部分应收账款预计无法收回,计提了坏账准备11.21亿元。由于部分助贷业务出现逾期,确认了预计负债3.97亿元。同时,对公司收购中融金(北京)科技有限公司形成的商誉计提了减值准备5.48亿元。综合上述因素,2018年度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亏损19.03亿元,同比下降598.71%。
这意味着,2008年至2017年这十年里合计赚下的净利润19.13亿几乎被亏光。可以说,金融科技业务不仅没能成为奥马电器业绩的助推器,反倒成了“拖累”。
到了2019年一季度,奥马电器实现盈利,但现金流状况却极度承压。财报显示,其一季度实现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9129.4万元,同比增长4.05%,但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资产24.48亿元,较上年末减少31.76%;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为-5.96亿元,较上年末的3.20亿元,由盈转亏。
在5月11日,奥马电器的消费金融野心也遭遇重创:称已不具备继续推进消金公司的申报条件,终止设立消费金融公司。该计划启动于2017年11月中旬,注册资本为3亿元,一年半后“流产”。
不过,奥马电器的金融科技野心并未止步。奥马电器在2018年财报中重点提到 “公司仍将坚持以“场景+科技+新金融”发展战略,构建及深入场景批量获取客户以大幅降低获客成本”等等。
发力钱包生活:商户用POS机可贷款,收取高额砍头息
金融观察团发现,奥马电器口中的“场景获客”等金融战略,主要指向的业务为钱包生活。钱包生活在官网宣称,其是A股上市公司奥马电器的金融场景重要成员之一。
2017年9月,钱包生活完成B轮10亿元融资。目前已覆盖全国300余城市,合作商家超40万。
工商资料显示,钱包生活全称为钱包生活(平潭)科技有限公司,由钱包生活科技有限公司全资所有,法人代表均为奥马电器实际控制人赵国栋。
钱包目前包含三大业务:钱包生活APP,通过向消费者提供优惠买单及更多金融服务,为商家引流;钱包iPOS,满足商家银行卡、微信、支付宝等收银需要;钱包招财贷,为优质商家提供信用贷款服务,助力商家经营发展。
钱包生活表示,商户可免费入驻钱包生活,合作成功后,钱包生活将按线上交易流水的一定比例收取佣金。“钱包招财贷,拥有网络小贷牌照,纯信用、无抵押、最高50万、利率低至1%。”
钱包生活的金融产业链看似完美,即通过POS机等渠道接入本地商户,获取商户流水和消费者相关信息,在提供支付、结账等服务的同时,给两者放贷款。资金还来自于金融机构。但现实情况是,在支付业务方面,钱包生活以及奥马电器均未获得第三方支付牌照,贷款服务存在明显的砍头息行为。
今年1月份,一篇名为《“钱包生活”高息放贷有陷阱 男子维权发现人去楼空》的报道引起业内关注。报道称,李先生是一家餐馆的经营者,经“钱包生活”销售推荐后办理了POS机,并多次通过POS办理小额贷款。在最近一次的贷款中,李先生贷款14万,12个月等额本息归还,到手只有123200,其余的16800元显示为“保险”,但在贷款后显示为“综合息费”。按照14万的本金还款,他所支付的利息达到了41296元,超过最高法支持的24%综合年化利率。
可以看出,在该贷款过程中,提前收取的16800元“保险”或“综合息费”即为“现金贷”行业常见的砍头息。
同时,在聚投诉平台上上,不少用户称钱包生活“暴力催收、砍头息、高利贷”。
韦先生在聚投诉上提供的钱包生活借款截图
投诉人韦先生称,“借了5万到账4万4,直接砍头6600元,还款要还5万多,还有手续费2000元。太坑人了”。在投诉人曾丁高的经历中,他还被收取了罚息、滞纳金等费用,称 “催收人员催收期间态度非常恶劣,打电话直接威胁联系通讯录的亲朋好友,更可盛的是直接说在规定时间不处理毒骂亲朋好友”。
互联网金融风险专项整治、P2P网贷风险专项整治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正式下发《关于规范整顿“现金贷”业务的通知》明确规定,禁止从借贷本金中先行扣除利息、手续费、管理费、保证金以及设定高额逾期利息、滞纳金、罚息等。各类机构或委托第三方机构均不得通过暴力、恐吓、侮辱、诽谤、骚扰等方式催收贷款。
有意思的是,团团君在和安卓两种手机的应用商店中,均未找到钱包生活APP,只有商户版“钱包商家”。今年5月份,蓝鲸财经报道称,登录钱包生活APP发现其为消费者提供的分支支付功能“白花花”尚未开启。
面对巨额债务逾期、消金公司申请“流产”,资金承压的奥马电器和赵国栋,下一步会有什么动作呢?金融观察团将继续关注。